李信万万没想到，会在这里见到水笙。
他还以为这被逮住的女童，会是另外一张脸的。
而现在，他有些不确定了。
究竟是水笙变小了，还是刚巧天山童姥与她长得一样？
按照目前为止李信的经验，他更愿意相信这女童就是水笙。
只是她为何变小，又出现在此，不问问本人是很难弄清楚了。
“嘿嘿，这女娃娃便是乌某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。”
“我把她抓到后一再盘问，起先只是饿肚子恐吓，随后鞭刑火刑水刑一并用上，她都是一问三不知，料想一个女娃娃也受不住折磨，她确实是回答不上来，对我们而言没有价值了。”
乌老大得意地说起这些，让部分人感到不适。
特别是段誉。
他刚刚听对方说天山童姥罪行累累，义愤填膺之下表示愿助一臂之力。
现在一个八九岁的女童被如此折磨，仔细朝她身上看去，真的有多处衣服裂开，露出皮肤伤口血痕。
甚至脸上都有鞭伤，而且是治好后还会留疤的那种程度。
段誉忍不住气愤道：“用这等卑劣手段对付一個小女娃，不觉得太过残忍吗！”
乌老大闻言冷笑：“残忍？天山童姥对我们所做的，比这还要残忍十倍不止！”
段誉皱眉：“冤有头债有主，你们应该去找天山童姥报仇，而不是对付一个小女孩儿。你都说她对你们没有价值了，为何还不放掉她？”
“哼！不放她，自然有我的用意！”
乌老大朝段誉冷哼一声，而后高举手中长刀，大声道：“咱们齐心合力，歃血为盟反了灵鹫宫，诸位每人向这女娃娃砍上一刀、刺上一剑，大伙儿的刀剑喝了她的血，从此跟灵鹫宫势不两立！有没有哪一个不愿干的？”
这就是在向所有人要投名状了。
八九岁的女童虽小，却也是从灵鹫宫抓来的。
杀了她，每人都有份的情况下，以后就算再想反悔，也容不得畏缩后退了。
“好！杀了她！”
“该当如此！”
“咱们跟天山童姥拼了！”
乌老大一番话，立刻引得多数人叫好。
极小部分人则是沉默，似乎不忍心，但又没有站出来表示反对。
“慕容公子，你应该出手制止这等暴行啊。”
段誉看得急了，认为慕容复武功高强，名气响亮，只要他表态，说不定对方就肯放人了。
“我们是外人，不便妄加干涉。”
可惜慕容复并没有段誉想象的那般侠义，直接拒绝。
段誉两眼瞪大，似乎没想到会这样。
他下意识又看向王语嫣，只见后者微微低头，避开了他的眼神。
显然王语嫣也觉得杀那女童不妥，但还是站在慕容复这边。
段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，而那乌老大在调动完气氛后，也准备带头去砍女童第一刀了。
“且慢！”
这时李信站了出来。
“李公子！”
段誉露出惊喜之色。
王语嫣和四大家臣也讶然看向李信。
慕容复则是眉头一皱。
“这位少侠，你想说什么？”
乌老大对李信是非常忌惮的，但说话时，依旧看了慕容复一眼。
因为在他眼中，李信再厉害也肯定逊色于慕容复，且这一行人明显是以慕容复为首。
“我想说的是，这女娃娃，你们杀不得。”
李信微微一笑，目光移到女童脸上。
女童也朝他看过来，两人瞬间对视。
仅这一眼，女童脸上的惊喜与复杂，想张口又碍于环境而闭嘴的动作，让李信完全确定，她就是水笙没错。
“好大的口气！”
乌老大转而对慕容复道：“慕容公子，这是你的意思吗？”
慕容复自然是摇头，道：“我与这位李公子，仅仅是萍水相逢。”
“好！还是慕容公子明事理！”
乌老大笑了起来，看向李信戏谑道：“现在只有你一人，我看你如何阻止我们杀这女娃娃！”
话音落下，他高高举起手中长刀，就要对准水笙劈砍而下。
“呵呵，好胆！”
李信冷笑一声，身形瞬间启动，横跨本就只有两三丈的距离，出现在乌老大身前。
“你敢！？”
乌老大没想到李信真敢出手，立刻将本该劈向水笙的长刀变招，砍向近在咫尺的李信。
“死！”
李信暴喝一声，乌老大动作应声一滞，两眼瞳孔也出现一瞬间的涣散。
噗嗤！
下一瞬双眼恢复聚焦后，他的胸口心脏部位，多了一把匕首。
谁也不知道匕首何时出现在李信手中的。
谁也不知道乌老大为何这般迟钝不济，轻而易举被杀死。
是的，尽管他还没死，但心脏被正面捅伤，已经被众人判了死刑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！”
乌老大长刀脱手落地，脸上满是不可置信，自己就这么死了？
李信冷笑一声，右手握着匕首狠狠转动，直接将其心脏搅烂。
“啊啊啊啊！”
疼得乌老大发出惨叫。
李信也不把匕首拔出，省得血液喷他一身，只是突然抬脚，将乌老大狠狠踢飞。
其摔落到地略一挣扎后，便再也没了动静。
全场顿时哗然，而后是叫嚣。
“这小子杀了乌老大，我们弄死他！”
“对！任你武功再高，还能抵得了我们所有人？”
“他有点古怪，大家都小心点！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句，喊得声势颇大，但并没有真的一拥而上。
他们更多在喊的时候，是把目光投向了卓不凡身上。
“这位公子，你杀了乌老大，今天你无论如何必须付出代价。”